【综漫】塔安，请多关照 5（已修）
半晌，闭上眼的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正在奇怪，耳边就响起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别动哦。”
钳制住零的力量一点点放松，零稍稍用力挣脱开，扭头便看到一把银质匕首正抵着吸血鬼的太阳穴，握住匕首的手白皙修长，再往上就是一张零很熟悉的脸。
塔安站在零和吸血鬼之间，有意无意地护着身后两人，一双黑眸似冰潭般寒意森森，偏语气还是那般温文尔雅：
“哪怕有着强大愈合能力的吸血鬼，被猎人的武器刺中太阳穴也是会死的，我现在不想动手，能请你离开吗？”
吸血鬼假意点头，却在塔安移开匕首的瞬间突然出现在优姬身边，伸手试图抓住她。
一直盯着他的塔安怎么会漏掉他嘴角扬起的笑，于是，刚在还在指尖翻飞的匕首下一秒就刺穿了吸血鬼的手心。
伴随着吸血鬼的惨叫，塔安踱步过去，目光如同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冷厉地射向吸血鬼：“你似乎没怎么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是真的想死吗？”
吸血鬼不甘心地咬咬牙，却不敢再触怒塔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塔安身后的零后，使用能力消失在三人面前。
逃到半山腰，吸血鬼显出身形，他忍着被血猎武器灼伤的痛苦拔下手心的匕首，静静等着伤口愈合。就在此时，有人影悄然靠近，吸血鬼警惕地回过头，见来人都是自己的同类，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还没等他多说什么，胸口便被同类从身后贯穿，缓缓倒下时，吸血鬼还难以相信：“为什么……”
枢从星炼手中接过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唇角笑意冰冷：
“因为你让我最珍视的女孩受到了惊吓，还差点毁掉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棋子。”
危机解除，塔安扶起坐在地上的优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对不起，我来迟了。”
优姬把头埋在塔安肩膀上，抽噎几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塔安身后：“零，你没事吧？”
不远处的零摇摇晃晃向她们走来，优姬正要上前搀扶便被塔安一把拽住护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零伸出双手狠狠扼住了塔安的喉咙，优姬怔了一瞬后便想去拉开零，可塔安仍旧死死拽着优姬，不让她靠近零。
优姬只能不断叫喊，试图唤回零的理智：“零，快放手啊！她是小安！”
零却根本听不到似的，一双手越收越紧。
塔安觉得胸腔的空气在一点点被夺走，眼前开始渐渐模糊，依稀听到零的喃喃低语：“吸血鬼……我要……杀了你们……”
吸血鬼？！塔安心头猛地一惊如冷风拂面，涣散的神思立刻清醒了，想起之前吸血鬼离开时的举动，再看看零空洞的眸，心中有了判断，零被那只吸血鬼控制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犹豫，想要救他们，只有冒险一试。
塔安抬起垂下的另一只手，抚开零额前的碎发，望进那双紫眸深处，从喉咙中发出破碎的话语：“锥生……快给我……醒过来！”
零的意识慢慢清醒，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当即松了手。
塔安重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优姬的眼角泪痕未干，她紧紧抓着塔安的衣角，声音中还带着后怕的颤意：“小安，零，你们都没事吧？”
塔安摇摇头，在优姬的帮助下站起来，走到零的身旁，零看了看塔安颈上的青紫色淤痕，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了目光，声音低低传来：“对不起。”
塔安语气淡然：“我没事，这件事原本就是我考虑不周，与你无关。”
零不答话，身侧的拳越攥越紧，一双手忽然搭在零的肩上，零抬头，面前的塔安并不开口，唯有一双眼睛冷幽如潭。
在这样的目光中，零渐渐冷静下来，塔安收回手，望向来时的路：“回去吧。”
三人各怀心事地走出后山，迎面碰上黑主灰阎，见三人竟然从后山回来，理事长脸色大变，语气略带责问：“你们怎么跑到后山去了？小安，你的脖子怎么了？”
“遇到一只吸血鬼，打斗时受了点伤。”塔安抢在优姬和零之前开口，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瞒下了零曾被控制的经历。
“吸血鬼！！！”理事长态度紧张地打量着三人，“你们还有哪里受伤吗？”
优姬乖巧地摇摇头，零没有理会理事长，默不作声地走开了，塔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中神色莫辨。
黑主灰阎自然能看出几人对他有所隐瞒，在后山发生的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可塔安不说，黑主灰阎也没有办法，只好掩下心底的担忧，露出平日里的灿烂笑容，从口袋中拿出两条手链：“优姬优姬，爸爸给你带了礼物，这两条手链，你带上就不会再受到吸血鬼攻击了哦。”
优姬小心翼翼地接过，再次询问：“是真的吗？”
“当然了，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优姬了。”
塔安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决定先一步离开，刚刚转身，便被优姬扯住衣袖。优姬将两条手链举在塔安眼前：“小安，你先选一个吧。”
“给我吗？”
“嗯。”
“不用了，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是小安还是会受伤吧？就算小安再怎么无所谓，受了伤还是会痛的，我不想再看到小安受伤了。”
塔安静默一瞬，终是拗不过女孩的执着，看着两条手链，都是白银的链子，唯一的不同便是镶嵌的宝石，一个是鸡血石，一个则是黑曜石，塔安选择了那条镶嵌着黑曜石的手链，戴在腕上，转身回了房间。
坐在房间的窗台上，望着窗外树枝上长出的嫩绿色的新芽，塔安低低地笑了，今天的她让自己都感到陌生。去后山遇到吸血鬼是她意料中的事，她需要确认自己的能力是否足以击退吸血鬼，可是自己竟然会对黑主和锥生的安危如此在意，这是习惯了孤身一人的她没有预料到的。
不能再这样陷下去了，塔安暗暗告诉自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枢，帮我准备一样东西吧。”
夜已深了，塔安却难以入睡，索性换了衣服，爬上窗前的树，坐在树枝上望着新月的天空出神。记得院长说过，自己被送去的那一夜也是新月夜，或许从那一刻起，自己就注定要一个人走下去吧。
树下传来异响，塔安垂眸向下望去，柔和的灯光从窗口透出，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塔安从树上跃下落在两人面前：“怎么还没睡？”
优姬笑了笑：“嗯，睡不着。”
看出优姬眼底的困倦，塔安暗暗叹气，这么累还不休息，恐怕就是因为担心零吧。
零看着塔安，欲言又止，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的塔安出言安慰：“别多想了，下午的事不是你的错。”
“可我差点杀了你！”零的情绪猛地激动起来。
“杀了我？”塔安嗤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你还没这个能力。有想这个的时间，不如好好安慰一下你的家人。”
零闻言看了看优姬，优姬正困倦地揉着眼睛，注意到零的目光，慌忙把手放下，零低声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优姬摇摇头，脸上扬起温暖的笑：“零没事就好。”塔安看着两人，笑道：“既然事情都结束了，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说罢，不等两人答话，扬手撒出一把粉末，优姬和零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倒下。
塔安将两人依次送回房间安置好，等她再回来时，枢正坐在房间里等着她，手边放着的，是塔安所要的东西——一包血袋。
塔安坐在床边与枢相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的考验结束了吗？”
枢微顿一下：“什么意思？”
“学院门口，怀抱着优姬的你真的躲不开零的攻击吗？今天在后山遇到的那个吸血鬼，是你为了试探我的能力特意引来的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和星炼就在附近，一旦出现意外，你就会出手保护优姬。还有理事长带回来的手链，这是你的第三次试探，你笃定以优姬的性格会送出手链，你所关注的，是我的选择，两条手链里，只有鸡血石那条有作用，你用鸡血石的红色掩饰你血的红色，真正可以震慑其他吸血鬼的，不是石头，是身为纯血种的你的血液。”
直言戳穿了枢背后的各项谋划，塔安的笑容中渐渐失了温度：“枢，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把你当作朋友，你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考验就到此结束吧。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知道的，朋友这样东西，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必要的。”
“果然瞒不过你。”枢看着塔安，微微颔首承诺道，“不会再有考验了。”
“多谢。”塔安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你要的答案，明天告诉你。”
“是吗？”枢仍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那我就在夜间部等着了。”
“还有一件事。”在枢离开前，塔安扭过头唤住他，“既然我遵守了你的规则，接下来我的试探，你可千万——别插手啊。”
房间里没有回应，但塔安知道，枢答应了。
窗外的夜色愈浓，阴云不知何时布满了夜空，塔安抬手掩住眉心，指尖轻拢住双眸，将一切都隐藏在了阴影之下。
次日一早，黑主灰阎踏进餐厅就注意到了正坐在桌前喝茶的塔安，想到昨晚和枢的谈话，他拉开椅子坐在了塔安对面，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塔安掀起眼帘看了看迟疑不决的黑主灰阎，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主动发问：“理事长有事找我？”
黑主灰阎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浓郁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稳了稳心神，终于开了口：“我从枢那里听说了你的打算。”
塔安神色如常，对黑主灰阎知道此事丝毫不意外：“理事长要插手吗？”
“不，我是想来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优姬不是她。”
简短的一句话却成功令塔安动作一滞，她将举到唇边的茶杯重重放回碟子上，语气瞬时冷了下来：“你调查我？”
“要是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我很抱歉。”黑主灰阎相当坦诚地认了错，镜片后的双眸中满是关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优姬当作那个人去考验，那样不管是对优姬，还是对你，都太残忍了。我……”
话还没说完，突兀的眩晕感袭来，黑主灰阎下意识地甩了甩头，见状，塔安淡定地伸手取走他面前的茶杯，低喃：“时间到了。”
黑主灰阎马上意识到——自己喝的茶有问题！塔安早上在这里等他是计划中的一环，再结合枢曾告诉他塔安要过血袋，黑主灰阎有了个极为可怕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在他看到塔安拿出匕首的那一刻得到了证实——
塔安想演一出戏，一出以“死亡”为主题的戏，而他作为优姬和零重要的家人，是这出戏的主角，亦是这场完全由塔安主导的试探中最重要的筹码。
黑主灰阎撑着桌子起身，试图用仅剩的清醒做最后的阻拦，优姬和零都有过亲人被害的阴影，塔安的试探代价太大，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不想看到三个人中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
但黑主灰阎低估了茶水中的药效，还没等触碰到塔安，他便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缓缓向地面倒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黑主灰阎苦笑：这孩子终究是在所有的方式中，选择了最决绝的一种。
塔安适时起身扶住了倒下的黑主灰阎，让陷入假死状态的他平躺在地上，将昨晚枢给的血袋放在黑主灰阎的心口处，用外套遮掩住。塔安木然地按照原本的计划一步步完成了准备工作，颓然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不可否认，黑主灰阎的话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脑海中两双相似又不同的褐色眼眸不断转换，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放松又握紧，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八点的钟声响起，昨晚的药效已过，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踢踢踏踏下楼的脚步声，塔安闭了闭眼，不再犹豫，她一口饮尽杯中的红茶，松开手，任由杯子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走到黑主灰阎身前，半跪下来拔出匕首狠狠扎进了黑主灰阎心口。
“爸爸？小安？”优姬循着声音来了餐厅，轻声唤着两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四周安静得可怕，零皱着眉上前，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间门。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黑主灰阎，他身下蔓延开的大片血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和她手中沾满鲜血的银色匕首。
空气中弥漫的独属于血液的腥甜味道唤醒了优姬和零脑海中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零不适地掩住口鼻，优姬则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个背影，颤抖着喊出了她的名字：“小安？”
听到呼唤的塔安扭过头，抬手擦去脸上被溅上的血液，不耐烦地咋舌：“啧，来得真快。”
“这是怎么回事？！”勉强适应了血腥味的零冲上来，伸手去探黑主灰阎的鼻息，“爸爸他怎么了？”
“他死了。”
伴随着塔安冷漠的宣告，零只探到了一片平静，他收回手指一拳捶在了身侧的地上，咬着牙道：“谁干的？！吸血鬼吗？”
“还看不出来？”塔安半垂下眼界，唇边勾起一丝恶劣的笑容，“我以为答案很明显了。”
“你？不可能。”
“我不信！”
优姬和零不约而同地否定了塔安是凶手的可能性。
优姬更是拽着塔安的衣角笃定道：“小安昨天才从吸血鬼手中救下我和零，我相信你。”
“当然要救你们啊。”塔安唇角的笑意更浓，搭配脸上未擦净的血痕更让人觉得背后发凉，“要不然，怎么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放松警惕呢？一场游戏而已，你们不会当真了吧？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们了。”
塔安的目光一刻不错地盯着优姬，等待着那双褐眸中的暖意被惧怕和厌恶吞噬，就像几年前的那个人一样，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始至终，那双棕褐色的瞳孔里只有担忧。
“可是——”面对逼近自己的塔安，优姬不躲不避地摸上她的脸颊，望进她眼底，“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难过呢？”
塔安微微睁大眼睛，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猛地击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出神只是刹那间的事，回过神来的塔安低头苦笑，在这场她主宰的试探中，心甘情愿地承认了自己的败局。
“理事长他没事，不过是被我下了药而已，很快就会醒过来。”塔安敛起笑容，简单安抚了两人后便绕过他们向门外走去，优姬本想拉住她，却被她轻轻躲开了，“抱歉，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直到晚餐，塔安也没有回来，清醒过来的理事长听两人讲述了事情的始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叹着摸了摸优姬的头。
优姬坐在房间里，对不知去向的塔安担忧不已，思索间，忽然想起塔安是和枢一起来学院的，抱着枢或许知道塔安在哪儿的想法，优姬偷偷溜出房间，向夜间部的临时宿舍跑去。
推开临时宿舍的大门，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厅，优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枢的房间是哪个，只好坐在台阶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等来枢的优姬就这样靠在台阶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窗外还是深夜，优姬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枢的外套，优姬感受着外套上的余温，心头一阵暖意，这时，隔壁房间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优姬好奇地从门缝向里看，却差点惊呼出声，在她心中一向温柔的枢大人正搂抱着一个少女贪婪地吸食血液，她第一次看到枢这个样子，也第一次对枢吸血鬼的身份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这样嗜血的枢打破了优姬心中的一切虚幻的假象，优姬一时难以接受，她死死咬住下唇，转身跌跌撞撞逃一般跑出了临时宿舍。听到脚步声远去，枢毫不留恋地放开怀中的少女，抹去唇角的血迹，逃吧，优姬，不要再靠我这么近了……
枢走出房间，塔安正靠在走廊的墙上，从窗口目送优姬远去：“我说你啊，这么处心积虑地保护她，甚至不惜以我为饵把她引来演这场戏，她的身份不是恩人的女儿这么简单吧？”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枢一语道破了优姬的真实身份：“优姬是我的妹妹和未婚妻。”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被夜色吞噬，枢向一旁的星炼打个手势，等星炼领命去暗中保护优姬后，才带着塔安走进书房。
窗外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整个房间镀了一层银辉，正中的桌上放着一副国际象棋，黑白交错的棋盘之上，棋子散落在各处。枢在沙发上落座：“接下来，该说说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你的答案是？”
“我的答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塔安毫不客气地坐在枢对面的椅子上，“差不多该说实话了，优姬以后将面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玖兰李土，把我从无尽黑暗中唤醒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无法完全杀死他，所以我需要借其他人的手来保护优姬。”枢挪动着棋盘上的棋子，“所以我必须提醒你，这个决定，很可能会让你丧命，你确定要继续吗？”
塔安探身拿过棋盘上的『马』放在指尖把玩：“怎么？当时提出希望我保护优姬的人可是你，现在问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合情理吧？”
“因为我们是朋友。”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塔安挑起眉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玖兰枢，微微笑了：“我记得刚见面时我说过，我没有朋友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值得我付出的人，而一旦遇到了，我会赌上一切保护他，即使——”
手中的『马』落子于棋盘之上，棋子和棋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代价是我的生命。”
枢的目光在棋盘上的『马』上停留了片刻，从旁边取过一个盛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递给塔安：“这是给你准备的。”
塔安接过瓶子，拔开瓶塞，腥甜的味道顿时充塞鼻端：“血？为什么给我这个？”
“纯血种的血液能帮助普通人类提高身体素质。”枢抬了抬下巴，“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早就准备好的？看来你把一切都算到了。”塔安仰头喝完瓶子中的血液，“真让人不爽。”
枢靠回沙发，十指交叉放在膝上：“彼此彼此，能看透这一切的你也不差。”
“我会把这句话当作是夸奖的。”塔安将空的玻璃瓶丢还给枢，“需要我转学来这里吗？”
“不必。”枢摇摇头，“太早暴露出底牌对我没什么好处，你继续你的生活，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好。那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毕竟马上就要开始国中生活，我也该做些准备。”塔安说着就准备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向枢，“啊，有件事还是要通知你一下，零从今往后也会是我保护的对象，所以，要是你在谋划时伤害到他，别怪我打乱你的计划。”
枢背对着窗，被阴影掩住的脸上神色难辨，只听他淡淡的声音响起：“锥生？他应该和我们的约定无关吧？”
“确实，可谁让那孩子比优姬先一步通过我的考验呢。”
从塔安的发言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的枢猜测道：“后山？”
“没错，枢是纯血种，催眠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塔安耸耸肩做了解释，“但如果是普通人类，没有绝对的信任做前提的话，催眠是不可能成功的。”
清冷的尾音消散在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空中的乌云已被风吹散，被皎白月光重新照亮的棋盘之上，黑方的『国王』和『王后』位于棋盘后方，『马』在两者的斜前方，而塔安刚刚落下的那枚『马』，此刻正牢牢护在三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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