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塔安，请多关照 17（已修）
一番话，如冷刀利刃刮面而来，令女生胆战心寒。女生含泪看向灰崎，却发现灰崎并不打算帮她，只好自己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塔安：“你不怕我说出去？”
塔安正仔细擦着刚才扼住女生脖子的手，闻言抬头，脸上还是平时清浅的微笑，眼神极尽讽刺：“想说就去说吧，我自认还是比你可信的。”女生不甘心地抹掉眼泪，冲出体育馆。
青峰几步上前：“小安，你没事吧？”桃井也走了过来：“太乱来了，如果她真的告诉别人怎么办？”
塔安笑笑：“她不会，她很清楚大家会相信谁，就算她真的说了，对我而言也无所谓，我营造的外表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大家的伪装，如果这个伪装没用了，不要也罢。”
几人说话时，灰崎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赤司紧紧盯着灰崎的背影，注意到这一点塔安心中有些酸涩，阿征他，还是决定要舍弃祥吾啊……
向监督汇报完情况后，赤司和绿间结伴回家，途中，绿间开口询问：“比赛结果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让黄濑做替补吗？”
“不，黄濑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场下也有虹村前辈做替补，不听话的棋子，是时候舍弃了。”
绿间被赤司冷血的话震惊在原地，注视着赤司渐行渐远的身影，绿间眼中的愁云愈发浓厚。
赤司的动作比塔安预想中要快，黄濑和灰崎比过之后的第三天晨练时，部里就传出了灰崎退部的消息。
晨练结束后，黑子在学校的垃圾场边找到了正在丢球鞋的灰崎：“灰崎君，退出篮球部，是真的吗？”
“啊，是啊，怎么了？”灰崎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黑子，冷漠地回答。
“明明很有才能，为什么？”
灰崎转过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住脸上的表情：“只是打腻了啊，笨蛋。天天训练累得要死，还一身臭汗。”
“灰崎君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黑子不死心地追问。
看着黑子认真的神情，灰崎将球鞋丢进焚烧炉：
“你真的是白痴啊，你该不会以为我其实是个认真的好人之类的吧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的，真正的坏人，和恐怖的人也是存在的啊，拜啦，你可别会错意对我抱有同情心啊，说不定你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以后才会比较惨啊。”
说完，灰崎幸灾乐祸地咧咧嘴角，挥挥手离开了。
教学楼的转角，塔安默不作声地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在灰崎发现她之前悄然离去。
打电话给老师告了假，塔安在天台上找到了翘课的灰崎：“找到你了，祥吾。”
正在闭目养神的灰崎懒懒抬眼看了一眼塔安：“啧，你来干什么？”
“猜你心情不好，来陪你聊聊天咯。”塔安笑眯眯地从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一罐啤酒递给灰崎，“给。”
灰崎坐起身接过啤酒，有些不屑地撇撇嘴：“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没有吗？”塔安唇角笑意更浓，橙色的眸中眼波流转，语气笃定道，“祥吾不是自己想退部的，阿征他找过你了吧。”
“你倒是了解赤司。”灰崎嗤笑一声，将昨晚训练结束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塔安。
塔安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吐槽：“品行虽不值得恭维，但至少为帝光的胜利做出过贡献，嘛，阿征的说法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喂，小安，你到底是帮谁的？”灰崎不悦地伸手揉着塔安的头发。
“别闹啦，发型都乱了。”塔安笑着躲开灰崎作乱的手，“不过我倒是赞同阿征的说法，凉太真的有一天会超过你，这一点，你应该也感觉得到。”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灰崎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往嘴里倒着啤酒，塔安也不说话，只在一边静静陪着。
“啊，好烦！”灰崎烦躁地抓抓头发，又看向身旁眼中带笑的塔安，“话说，你为什么不怕我啊？”
“怕你？为什么？祥吾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在灰崎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塔安又接着吐槽，“虽然有些时候很嘴硬就是了，明明很喜欢篮球还骗阿哲说玩腻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家伙还有偷听的怪癖。”
“什么偷听，明明我只是路过。”塔安晃晃手中的啤酒，又拿起一罐打开，“祥吾还会继续打篮球吧。”
“不知道。”灰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喝吧，这次我记下了，下次有时间请你喝酒。”
“嗯，约好了哦。”塔安摆摆手向灰崎告别，看着灰崎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踩着下课的铃声喝完手中的酒，将一切收拾好，回到了教室。
下午训练的时候，大家已然接受了灰崎退部的事，看着态度冷漠的众人，黑子还是有些不甘心。
虹村前辈斥责道：“别那么天真，你们是队友的同时也是竞争对手，什么时候厉害到可以去担心别人了？有空回顾过去的话，先给我跑起来。”
训练中途，监督将众人召集起来：“距离全中预选还有不到两个月，从现在开始，练习会变得更加严格，所有人要做好思想准备好好努力，由于以上原因，现在开始，球队的指挥权交给总教练。”
听到这句话，青峰几人的脸不自觉地僵了僵，黑子不明所以：“那个，请问总教练是怎样的人？”
“对了，阿哲你还没见过他是吧？”青峰想起黑子才刚参加一军不久，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看来是的，那就先来打个招呼吧。”
黑子回过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长者带着温和的笑意自我介绍：“我就是教练白金耕造，请多关照了，黑子君。”
“为什么您会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了，所有球员的名字我都记得，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们训练啊。”
塔安微微眯起双眼，她记得这个人，训练的时候经常看到他站在二楼，有几次在家政教室为赤司他们准备加餐便当的时候他也来过，原来他就是总教练吗？
赤司小声补充：“教练他经常来练习现场的，好像是为了近距离观察球员的表现，所以经常在二楼默默观看练习，练习内容需要变更或者有建议都会告诉监督，正式比赛临近的时候就会像这样亲自担任指导。”
赤司的一番话让黑子对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教练好感倍增：“看起来是个很和善的人呢。”
话音刚落，青峰几人纷纷回头，表情惨淡，异口同声：“那是错觉。”
看黑子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青峰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理由啦——”
“至今为止大家都过得很悠闲啊，从现在开始就是真正的练习了，虽然强度会大大提升，但是不要担心，年轻人不管训练强度多大都是死不了的。”
死，死不了的？黑子瞬间理解了其他人的表现。
现实摆在面前，倒不用青峰再多费口舌去解释了，黑子只听到他低声吐槽：“只不过就是严酷得跟魔鬼一样而已。”
站在他前面的紫原也表示赞同：“跟他一比，监督的训练内容简直就是儿童套餐。”
没理会他们的暗中腹诽，白金耕造继续宣布了队长换任的决定，看着场中议论纷纷的众人，白金教练沉声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三年级的心情，但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部的理念，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胜利。”
又是为了胜利，塔安不着痕迹地皱眉，她很不喜欢帝光的理念，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排斥，太在意胜负，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为了取胜而牺牲，这样的理念总让塔安感到隐隐不安。
等塔安回过神来，训练早已开始，白金教练正招手示意她过去。
塔安上前几步，白金耕造拍拍她的肩膀：“一直以来也辛苦你了，你的便当搭配我看到了，很好地平衡了他们身体需要的营养素，下了不少功夫吧。”
“不，没什么。”
“但是为了比赛，这些还不够，一会儿我会将食材搭配给你，他们几个人这些天的便当就交给你了。”
塔安抬眼看看众人，垂眸应声：“是。”
放学回家的路上，几人就赤司当选队长的事讨论着，绿间是几人中最了解赤司的，这次任命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比起虹村队长，他拥有更好地带领这支队伍的实力。”说着，绿间转头斥责起身边的紫原，“紫原，不要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啊。”
紫原撇撇嘴不予理会，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黄濑凑到青峰身边问：“喂喂，那两个人关系不好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绿间的家教严格，而紫原很散漫，两个人有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冲突，嘛，一般这种时候……”青峰向两人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小安能搞定。”
塔安安抚性地拍拍绿间的手臂：“小真，放松一点，对敦别太严格。”又转身踮起脚，用纸巾擦净紫原嘴边的零食碎屑，笑眯眯地劝慰，“不过，敦以后还是不要边走边吃了，对身体不好，很伤胃的，到时候生病了，难过的还是你哦。”
紫原将大手抚上塔安的头，使劲揉了揉，嘟囔：“安仔最麻烦了。”
绿间也摘下眼镜擦了擦：“你不能一直宠着他。”
“是～是～”塔安举起双手，象征性地告饶。
“所以说黄濑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两个一开始就不是很合得来，只是最近更严重了而已。”青峰耸耸肩，和那两个人相处时间更长的他对这样的矛盾早就习以为常了。
接手指导的白金耕造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一军现在最大的问题：个人能力太强，彼此的磨合度还不够。
就在这时，训练中的紫原和绿间再次因为该由谁来进球这个问题争论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队员们都无奈了，喂喂，黄濑和灰崎吵完了又来你们俩啊？
正在和教练商议训练计划的监督同样满头黑线：“关键就是那几个人啊，真是的，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请不要再吵架了。”黑子出面制止两人，“以两位现在的状态，哪怕是我也能赢哦。”
“哈？！”两人一同看向黑子，绿间更是毫不客气地吐槽：“你自己都快吐了还在说什么啊？”
黑子捂着嘴，艰难地想要出声，塔安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代替他解释：“我同意黑子的说法，不服气的话，练习结束后比一场，你们就明白了。”
十分钟后，“3V3？”
“是的。”恢复了的黑子向两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和青峰君黄濑君一队，用这个阵容来打，最先取得10分的就算胜利。”
不服气的两人自然是应下了这个比赛，塔安成了这场临时比赛的裁判，在黑子三人的相互配合下，两队之间的比分渐渐拉开。
看着不断扩大的分差，紫原的心情更加糟糕：“我说赤仔，你没有在放水吧？”
“怎么会，我像平时一样打的。”
“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子的一个传球，引得青峰和黄濑共同上前，不出所料地撞在了一起，因为都觉得黑子的传球是给自己的，于是绿间和紫原的矛盾还没解决，青峰和黄濑又争吵起来。
拜青峰和黄濑所赐，紫原和绿间认识到了他们刚才的举动在旁人眼中是什么形象，纷争暂时停止。
“总而言之，我们知道这样有多丢脸了，黑子。”绿间扶了扶眼镜，刚一转身，就看到黑子正趴在一旁呕吐，“你怎么吐起来了啊？！”
赤司微笑着看向虹村：“看来问题解决了。”
“哦……啊？”虹村看着场上越发混乱的形势，无语道，“哪里解决了啊？！”
塔安亦无奈地轻叹口气，将毛巾递给黑子后，又继续去劝和青峰和黄濑。白金教练成为指导的第二次训练，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落下帷幕。
次日晨练，“早上好。”黑子一边问好一边走进体育馆。
“早上好，昨天辛苦你了。”赤司转头回应了黑子的问安。
紫原懒懒地走上前，伸出大手按在黑子头上：“喂——昨天你都吐出来了，没事吧？”
“没有大碍。”黑子偏头躲过紫原的手，看了看空荡的体育馆，“今天青峰君、黄濑君还有绿间君都请假吗？”
“他们三个今天跟着二军去比赛了，现在应该正在赛场上吧。”
另一边，无论是场上的绿间，还是场下坐着的黄濑、桃井和塔安，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场上活跃的青峰，比赛还没结束，青峰就仅凭一己之力拿到了五十分，整场比赛，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
塔安看着这样的青峰，皱紧了眉头，原先被压在心底的不祥预感再度浮现，哪怕只是初露端倪，塔安还是隐隐有所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马上要发生了……
心神不宁地度过了一整天，塔安忧虑重重地回到家，却在客厅里看到了故人：“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枢靠坐在沙发向塔安点点头。
塔安走进厨房为两人泡了红茶，枢仔细观察了塔安一番后，开口询问：“你身上似乎有其他力量的波动，遇到什么特殊的人了吗？”
“唔，算是吧。”塔安端着托盘放在茶几上，闻言向枢摊开左手，赤色的火焰包裹住了整个手掌，“这是从朋友那里得到的，不同于吸血鬼的力量。”
因为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其他的力量体系，所以枢并没有太过惊讶：“这样也好，多一份力量，你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塔安将倒好的红茶放在枢面前：“枢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说这些吧？出什么事了？”
“我这次来是为了通知你，我们约定过的事，时间确定了。”
塔安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半年后。”
半年后？塔安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心底黯然，已经来不及看到他们三连冠了吗……
塔安微微闭眼，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我明白了。等确定好离开时间我会和你联系的。”
“我等你联络。”塔安的反应被枢尽收眼底，离开之前，枢给了她一个忠告，“至少是在玖兰李土的事情结束之前，小安，别和普通人走得太近。”
塔安脸上一直带着的浅笑渐渐消失，她当然知道枢说出这番话是为了她好，和玖兰李土那一战，结果会怎样谁都无法保证，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要和他们牵扯太深，但是——
“抱歉啊，枢，已经太迟了。”塔安面对着无人的街道，喃喃着回答了枢。
接二连三超出预计的事让塔安没了平时的从容，正想从书架上拿本书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却不小心撞到搁置在书架一角的音乐盒，音乐盒砸在地上，曾经听过无数遍的曲子再次响起。
塔安收起了伸向书架的手，转而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音乐盒，靠着书架缓缓坐在地上，阖上眼，那些和他们之间或欢乐或悲伤的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伴着音乐和回忆，塔安在黑暗的房间中呆坐了整整一夜。
窗外的天空褪去夜幕深沉的颜色，初升的日光点亮了房间，手机上设定的闹钟照常响起，塔安伸手关掉闹钟，扶着书架缓慢地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走向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塔安默默掬了捧水泼在脸上，使劲拍了拍脸颊，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要离开的事，还是瞒着他们吧，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这里。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