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塔安，请多关照 18（已修）
“——峰君，青峰君！”
青峰猛地回过神，看到走在自己身侧的塔安和黑子：“是你们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黑子能感觉到，最近的青峰很奇怪，打球的状态明明很好，心情却十分糟糕。
“没有。”青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呐，阿哲……”青峰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算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青峰，黑子体贴地没有追问：“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说出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好。”
“嗯，我知道了。”得到黑子的劝慰，青峰一直阴沉着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
“啊，找到你们了！”黄濑带着紫原和绿间走过来，远远地朝几人挥手，“要不要一起去吃冰淇淋啊？”
“哦，好啊。”
“小桃子呢？”看桃井经过，黄濑热情地邀请。
“我就不去了。”桃井向几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抱着的资料，“我要把这份比赛资料拿去给赤司君才行。”
“最近赤仔经常让桃子妞做这些情报收集的工作啊，辛苦你了。”
塔安看了看厚重的资料：“需要帮忙吗？”
“没事的小安。”桃井笑着拒绝了，“我不觉得累，而且，我好像还蛮适合这份工作的。”
看桃井脸上并无勉强，塔安没再多说什么，几人跟桃井道别之后，一同向校门外走去，桃井看着夕阳下几人打打闹闹的背影，微扬的唇角染上了几分暖意。
距离『全中』开赛越来越近，队伍的磨合度也越来越高，队员们气势高涨。
看着体育馆内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监督很满意：“三年级的红村他们自不用说，二年级赤司等人的完成度也已经远超普通中学生，这支球队毫无疑问是史上最强的吧？”
“完成度吗？”白金教练对此却有着不同的意见，“还只是发展途中而已，他们的才能远不止这些。这几个孩子的前途无可限量，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奇迹的世代』，真是个好说法。”
“这支球队的确是史上最强，拥有罕见才能的首发队员，替补队员是经验丰富的三年级生，再加上拥有绝佳观察力和判断力的特殊后勤，慧眼识人的经理，以及，充满意外性的第六人。”
“我们没有夺冠以外的可能，这不是什么决意，而是确信。”
很快就到了全国中学生篮球大会的地区初选日。帝光的这支球队，如同蛰伏着的猛兽，以狮子搏兔的态度，向对手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此后，帝光取得了所有比赛的压倒性胜利，保持着无人能挡的势头，拿下了『全中』的出场权。
在外人眼中，帝光的风头正盛，前路一片大好，但帝光内部，问题却开始逐渐突出。
地区初选的第一日结束后，除了第一次参加的黑子满脸幸福，其余几人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其中以青峰的态度最为突出。
针对球队这样的现状，身为队长的赤司说出了一个提案：“我会在每场比赛提出限定的条件，根据对手不同也会有所变动，不过基础条件是，除黑子外，其余的人每场比赛拿到二十分以上。”
面对赤司的提案，青峰兴致缺缺：“感觉好麻烦啊。”
看着这样的青峰，赤司不再拐弯抹角：“我也不是平白无故设立这些条件的，我直接说清楚吧，刚才说的动力低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你。不喜欢的话就用比赛向我证明，如果得分手不执着于得分的话，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士气。”
青峰无言以对，嘟囔道：“我知道了，总而言之，拿到分就行了吧。”
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紧接着，帝光在预选淘汰赛中同样顺利前进，只是——青峰开始毫无理由地频繁缺席训练，哪怕之后受到严厉的指责，他的缺勤率依旧在不断上升。
感觉到和青峰渐行渐远的黑子本想去找塔安谈谈解决方法，却突然发现，自从上次他们被派去和二军一起打练习赛之后，发生变化的不只是青峰，塔安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黑子考虑了一下，选择向荻原寻求帮助。
荻原听黑子讲述完事情的大致情况，没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他鼓励黑子：“我能断言的只有一件事，到现在为止，青峰帮了你很多对吧？这次轮到你来帮他了，这样才叫同伴嘛。”
在荻原的鼓励下，黑子决定努力去寻找和尝试能帮到青峰的方法，然而，还没等他付诸行动，青峰就在帝光的下一场比赛中完全觉醒。
完全觉醒的青峰成为了球场上最令人瞩目的得分手，可他脸上，却再不见以往灿烂的笑容。
和其他人在岔路口分别后，家住在同一方向的黄濑和绿间并肩走着，提到青峰，黄濑猜测：“最近小青峰的状态超好的耶，看他的样子肯定打球打得特别开心吧？”
绿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觉得正好相反。”
“啊？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比任何人都喜欢篮球，所以有一样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那就是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好对手。他一直以来都很强，但以前也不过是比周围稍胜一筹的程度罢了。现在的他强过头了，别说好对手了，他和周围人的差距都在不断拉大，这样的他——”
“所以说，我越努力越觉得，篮球，越来越无聊了。”
同一时间，和黑子塔安结伴回家的青峰也在两人的注视下说出了心里话。
塔安的眸子微微一沉，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绿间能看透的本质她同样能看透，如果说有什么是在她预估之外的，就是青峰完全觉醒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算了，篮球到底不过是个游戏，赤司提出的条件我会努力完成，剩下的就随便打打……”
青峰还打算说些什么，跟着他的黑子就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反对。
“那是不行的。”黑子一脸正色地看着青峰，仿佛刚才往他衣领里丢冰棒的不是自己一样，“老实说，总是拼尽全力才能跟上大家步伐的我并不明白青峰君的感受，但是，如果我是对手，不管实力的差距有多大，我也绝对不希望被你故意放水或者敷衍了事。”
说着，黑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而且，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比青峰君更厉害的人出现。”
被黑子充满坚定的水蓝色眼眸注视着，青峰静默半晌后终是无奈地笑了起来，向黑子伸出了拳头：“阿哲果然还是阿哲啊。”
黑子嘴角的弧度稍稍扩大了一些，伸出拳头和青峰轻轻相碰。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塔安的脑中却飞速闪过一个猜想：既然阿大已经觉醒了，那其他人呢？明明是在夕阳晕染下很温暖的街道，塔安却因为这个不合时宜的猜想，心底发凉。
暑假的到来意味着『全中』正式赛的临近，篮球部开始了紧张的暑期集训。
塔安站在体育馆外，给十束打电话：“……事情就是这样，我要陪阿哲他们一起集训和比赛，要去HOMRA的话可能要到假期末尾了。”
自从国一前的假期加入吠舞罗后，吠舞罗陆陆续续又有新成员加入，塔安在放假期间经常会去HOMRA酒吧，抱着草薙给她泡的各种品牌的红茶和新成员们聊聊天。
由于出入都带着狸猫面具，附近的不良少年们便以“狸猫”称呼她，也有人尝试过对她出手，只是塔安所拥有的力量不输草薙，在几次尝试失败后，不良少年们纷纷消停了。
有塔安在，草薙倒是放心地把十束的安全交由她负责，于是在假期期间，除了待在HOMRA里时不时客串一下厨师外，其实塔安更多是在陪着十束东奔西跑。
“没事的。”十束气喘吁吁地回答，“反正大家又不会跑，晚点来也没关系的。”
塔安听着从听筒另一端传来的再熟悉不过的击球声，又回头看了看隔音超好的体育馆大门，狐疑地问道：“是我听错了吗？十束哥难道在打篮球？”
还没等十束回答，塔安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镰本的惊呼，然后是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最后传来草薙的咆哮：“——十束！”
“小安啊，我突然有点急事，就不和你聊了。训练要加油哦，比赛的时候我们会去看的。”急匆匆地说完这段话，不等塔安反应，十束迅速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塔安暗自好笑，十束哥恐怕是在店里练习篮球不小心打破了草薙哥的存酒或者酒杯了吧，这么着急挂断电话，想必就是为了逃避草薙哥的“追杀”，嘛，祝他好运吧。
塔安合上手机推开了体育馆的大门，黑子正以脸着地的姿势瘫着，声音有气无力：“……对不起，我马上就起来……”
“喂喂，别睡啊，黑子！”虹村恨铁不成钢。
连青峰都在吐槽：“说是这么说，你倒是动一下啊。”
塔安挑了挑眉，看来这边也不平静啊。刚要上前扶起黑子，赤司就出声制止了她：“别帮他。等到『全中』的时候，每天两场比赛的日程会连续几日，现在这种程度都跟不上是不行的。”
黑子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重新爬起来：“是！”
“青峰君之前一直没精打采的，现在终于恢复精神了。”桃井看着走到场边的塔安，笑弯了眉眼，“是哲君和小安的功劳吧？”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塔安伸出手指摇了摇，“全靠阿哲呢。”
两人相视一笑，桃井重新把目光放在正在训练的青峰和黑子身上，马上就是『全中』的正式赛了，大家都要加油啊。
『全中』的赛制是：首先以3校为一组分出8个小组，各组的前两名升入决胜的淘汰赛，在淘汰赛中一路取胜到最后的学校便是冠军，为了消化如此庞大的赛程，每个学校就必须在一天内打够两场比赛。3天之中，6场比赛，只有在这场残酷战争中生存到最后的学校，才能得到最强初中的名号。
“那么，从现在开始，全国初中生篮球大会开幕！”伴随着大会负责人的宣布声，『全中』正式开始。
帝光作为享誉全国的篮球名校，刚一散场，周围的记者们便蜂拥而上，因为『奇迹的世代』这个名号，他们的热情更胜去年，连作为经理的桃井和作为后勤的塔安，都被他们盯上了，所有人里，唯有黑子凭借着稀薄的存在感逃过一劫。
等塔安好不容易躲过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回来找到黑子时，才知道黑子已经和荻原见过面了。
塔安觉得可惜，黑子安慰她：“没事的，等遇上的时候还会再见的。”
“说得也是。”塔安点点头，“那我就期待着了。”
翌日，『全中』初赛第一场。
踏上比赛场的瞬间，青峰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和去年完全不同的重压。去年的他们，『奇迹的世代』名号还并未打响，也并没有太多人关注他们，今年则完全不一样，在这样的压力下，哪怕几人对比赛毫不陌生，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紧张感。
身为帝光的球员，没有取胜以外的道路，几乎所有的观众、媒体都在期待着他们的胜利，一旦他们败北，马上就会成为被非难的目标。
绝不能落败，也不能苦战，正因帝光是最强，他们身上绝对不能输的压力才会重到超越常人想象。
去年经历过一次的虹村作出了形象的比喻：“感觉就像把重到要死的石膏背心穿在身上一样。”
“越赢就越怕输么。”和桃井站在一起的塔安淡淡开口，“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在暗暗期待帝光跌落神坛的那一幕吧。”
顶着这样的重压，赤司几人打得更为谨慎，尽管如此，他们的体力和精力还是飞速流逝。
下午的第二场，教练和监督早早换上三年级的替补，让二年级主力下场温存体力，虹村带队的三年级生凭借着同样慎重打法获得了胜利，帝光以组内赛全胜的成绩，升入决胜淘汰赛。
第一天的比赛告一段落，赤司几人的体力却还没有全部恢复，就在塔安给他们依次按摩，帮助他们放松肌肉时，她偶然看到青峰正在和外校的人聊天。
黑子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看青峰聊得很开心，不由开口问道：“那个人是？”
和青峰一起参加过去年比赛的桃井一眼就认出了青峰的聊天对象：“哦，那个是上崎中学的井上同学，和阿大一样是大前锋，去年比赛的时候，两个人不相上下。组内赛他们应该也赢了，没猜错的话，明天第一场的对手，应该就是井上同学所在的上崎中学了。”
能和阿大不相上下吗？不知道他对上现在的阿大会有什么结果，但不论如何，目前只有他有可能改变阿大的现状，如果连他都失败了，那阿大……塔安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暗自垂下眼眸，藏住眼底的暗潮汹涌。
遇到了重视的对手，在淘汰赛开始前的热身中，青峰难得干劲满满。
面对黄濑的打趣，青峰很坦率地承认了：“今天的对手有点难缠，而且阿哲也和我说了，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不会放水的。”
然而，青峰全力以赴的结果，就是帝光在比赛还未结束时，便以将近一倍的分差遥遥领先。
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包括井上在内的球员完全丧失了斗志，甚至不再去进行防守。看着这样的他们，青峰心中最开始的兴奋和期待荡然无存。
再一次把手中的篮球大力灌入篮筐后，青峰转过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井上的背影，心底的某一处开始逐渐崩塌。
为什么啊……我明明一直在期待和你对战的……还以为对手是你的话一定能打得很开心……
井上站在原地，任由青峰越过他灌篮。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可怕的怪物……开场仅仅几分钟我就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追不上，那是不给普通人留一丝希望的差距……
青峰心中所想完全写在了脸上，但这一切，在被青峰的实力打击到崩溃的井上眼中却是对他的讽刺。
当青峰回防跑过井上身边时，井上开口了：“你是在挖苦我吗？能跟你对抗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井上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青峰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才稍微认真了一点就是这样的结果，连对手的战意都完全夺走的话，打篮球——到底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塔安抿紧了唇，她不知道井上到底说了些什么，但青峰脸上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让她明白了一点，事情正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她，无能为力。
“阿哲……”青峰开口唤着黑子的名字，跑在他前方的黑子转过身，习惯性地伸出了拳头。
可这一次，青峰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碰拳，而是径直从他身边跑过，“我也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没有错，但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总算是发现了，我想要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了。能打赢我的，只有我自己。”
哨声响起，帝光以一倍的分差赢得了比赛，与此同时，塔安和黑子的心，亦随之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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